以科幻书写人间真理|读《神秘逝者的诤言》有感
作家李门在80岁高龄推出的长篇科幻小说《神秘逝者的诤言》,为人们描绘了一个神奇、独特的艺术世界,引领读者抵达惯常生活中难以想象的世界,其所呈现的深刻的哲学意蕴、奇异诡谲的想象和美学创造,让人读来有“震惊体验”。
作品借小说中人物塔娥之口,极言宇宙时空之广袤无际:“你们所在的银河系,是宇宙中这几千亿个星系中的一个,而太阳系则是银河系中的一个小星系。”“大约五十亿年前,银河系里发生了一次超新星爆炸,太阳诞生了!又过了大约六亿年,围绕着太阳转动的地球等几大行星诞生了!再接着便是地球生命、地球生物的相继诞生,这个过程大约经历了十二亿年左右。”以此纵深视野俯瞰地球、回望人类,眼光自会不同。这也正如柏拉图在其哲学名著《斐多》中的奇妙设想:大地上的空气实际上也是一种海洋,我们在空气的底部,就像鱼在海底一样。在空气上面还有更高的世界,那个世界上的人看我们,就像我们看鱼一样。其中的哲学意蕴,何尝不是“科幻”语境反射的宇宙观、世界观。
这部小说不仅探索人类与宇宙的关系,更重要的是充满对人类处境和未来命运的观照,其核心理念是求索事关人类的大问题:“人类要追求的是怎样的未来?”“人类社会应是怎样的社会?”小说提供了一个与已知世界迥然不同的幻想世界,进而回返重新打量。小说塑造了科学和社会发展均达顶级的香登人,与香登人形体相同的太阳人,残暴、好斗、贪婪、掌控了太阳人的龟当人。如何拯救太阳人?怎么斩断龟当人强加在太阳人身上的桎梏?龟当、地球、香登三个星体之间合纵连横、风云变幻;香登人、龟当人和太阳人,各自依仗拥有的绝招,演出了波诡云谲、扑朔迷离的争斗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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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香登人与地球人中的佼佼者合作,正义战胜邪恶,取得了来之不易的胜利。小说展示的是一个幻想的世界;是一场解决现实人类危机和忧患的思想实验;是把科幻作为一种方法,以对过去和未来的想象,探索“我们从哪里来、到哪里去、我们是谁”这一亘古不变的哲学命题;是一次把美好未来展示给人们的科幻书写,它指向的是追求和平、共享共赢的人类良知和伦理秩序,体现了寓言化哲学的品质。
科幻小说的核心竞争力是科幻想象力。科幻小说本然具有“科学”“幻想”的内在特征。“科学”面向的是科学知识,尤其是前沿甚至未解的科学理论。“幻想”注重的是场景的奇幻性、技术的陌生化。缺乏“科学”的幻想是胡思乱想、怪力乱神,失却“幻想”的科幻是科学论文、科普作品。
李门将科幻元素恰到好处地融入作品立意、人物塑造、情节设置、细节刻画之中。万变巨型飞船、飞鹰等各类探索宇宙的飞行航器,宇宙真视图、星际导航仪、时空翘曲推进器、星际语言译音器等诸类穿越驾驭时空的航天工具,供餐器、救难神器、神鼠掘进机、金属小罐等神奇物体,无不巧夺造化。而“香登生育基地”等章节,细致描绘了培育增智这种建立在科学前沿思索基础上的幻想呈现,不仅触及人类集体梦想的神经中枢,而且解放了人类肌体中深藏的幻想基因,在读者心灵中产生震撼力与惊奇感,流动出技术物化之美、幻化想象之美。
科幻文学不仅包含“科学”和“幻想”,而且须臾不可舍去的另一重要元素是“文学”。离开“文学性”的科幻小说是难以想象的。《神秘逝者的诤言》具有精妙的文学性。以人物塑造论,小说描写的多个人物形象,既呈现鲜明肖像特征,又呈现不同神态特点;既注重动作刻画,又注重心理描写;既有环境衬托,又不缺细节描画,亦不乏跌宕起伏情节的铺设,人物形象可谓有血有肉、活灵活现。在语言上,句子或长或短、或骈或散、或雅或俗、或急或缓,既有文言文的典雅凝练,又有白话文的清丽流畅。至于白描、夸张、比喻、拟人、对偶、排比、渲染、层递等艺术手法的运用,达到妙不可言之境地。
文/李一鸣
编辑/邱奕
视觉/刘立超
二审/曹雯
三审/黄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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